后土祠南裔,坤维媲室家。国封严典礼,宫祀尚褒嘉。
不是神灵异,焉能眷迩遐。应须有玉女,到此赏琼葩。
丽服从空降,明妆倚日斜。同挥五云扇,共驻七香车。
月姊羞调粉,风姨罢散花。青童回绛节,金母屏彤霞。
故事唐时盛,佳名数代誇。尘根虽下界,天意在中华。
雪让珑璁巧,冰销刻镂瑕。人间惟独尔,地上更何加。
万蘤殊寥落,群芳避艳邪。玫瑰诚执御,芍药等泥沙。
圣运俄惊辍,兵强忽肆拿。舛讹难核实,真赝遂聱牙。
雷雨还惊蛰,潜藏重发芽。旁枝微旧崛,新叶漫荣荂。
尤品终芜没,珍蕤逐水涯。两朝成草莽,九庙杂龙蛇。
古殿兰旗暗,残炉桂燎赊。蕣颜愁想像,珠树绝骄奢。
寂寞无双誉,徘徊但自嗟。八仙聊免俗,消得宝栏遮。
南阳宋定伯,年少时,夜行逢鬼。问之,鬼言:“我是鬼。”鬼问:“汝复谁?”定伯诳之,言:“我亦鬼。”鬼问:“欲至何所?”答曰:“欲至宛市。”鬼言:“我亦欲至宛市。”遂行。
数里,鬼言:“步行太亟,可共递相担,何如?”定伯曰:“大善。”鬼便先担定伯数里。鬼言:“卿太重,将非鬼也?”定伯言:“我新鬼,故身重耳。”定伯因复担鬼,鬼略无重。如是再三。定伯复言:“我新鬼,不知有何所畏忌?”鬼答言:“惟不喜人唾。”于是共行。道遇水,定伯令鬼先渡,听之,了然无声音。定伯自渡,漕漼作声。鬼复言:“何以作声?”定伯曰:“新死,不习渡水故耳,勿怪吾也。”
行欲至宛市,定伯便担鬼著肩上,急持之。鬼大呼,声咋咋然,索下,不复听之。径至宛市中下著地,化为一羊,便卖之恐其变化,唾之。得钱千五百,乃去。于时石崇言:“定伯卖鬼,得钱千五百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