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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词应与《江南好·行锦归来》词作于同时,即1242年(淳祐二年)、1243年(淳祐三年)间。是时梦窗尚在苏州。
“阁雪”三句,未探梅先言天气。“阁”,搁也,引申为停止。此言室外纷纷扬扬的雪花虽然已经停住,但是冻云层层却压得使人几乎喘不过气来。地面上风吹尘沙呼呼作响,致使空中的雁群也因为这风急云低而显得惊慌失措,从而打乱了它们飞行的次序。三句将寒冬腊月的天气景物描述得细致入微。“户掩”三句。“飐”,风吹颤动状。此言词人紧闭了门窗用以躲避寒夜劲风的肆虐。他在屏风内的床上无聊地闲躺着,甚至连睡梦中也感到了冷清与孤寂。醒后只见灯火在寒夜中闪烁、摇曳,它似乎也在启唇低声地诉说:“这里多么冷清啊!”“堪怜”三句,写室中的伊人。此言窗外的景色可餐,使伊人忍不住停下手中的刺绣前去观赏外面的雪景。但是面对着这似画般的雪景,她不觉又想起往常是双双赏雪,如今却只剩下她孤单一人,这不禁使人兴愁。“邻歌散”两句承上,道出愁的原因。“蒨”,即茜字,指红色。原来她是不放心词人外出欢宴。在宴会中,郎君将会与其他女子打情骂俏,回来后恐怕还能从郎君的衣襟上发现女人敷面用的白粉,在袖子上或许也会显露着腥红色的胭脂印痕。旧时女子盼郎用情专一的心态,由此可见一斑。上片未探梅,先叙天气及室中人的心态。
“西湖”三句。此言词人回忆起当年曾在西湖中欢宴夜游,为贪杯中之物而留连忘返,几乎将伊人的彻夜等候自己归去的谆谆嘱咐也忘得一干二净,害得她白白地守了一夜空房。这里的“花”字,仍指词人的爱人,所谓“名花有主”也。三句既是承上启下,也表露出词人的一片歉意。“遗袜”三句,是对伊人的追忆。“遗袜”句,用李煜《菩萨蛮》:“花明月黯笼轻雾,今宵好向郎边去。刬袜步香阶,手提金缕鞋”等句的意境;“题裙”句,用王献之书羊欣白练裙典故。三句追忆两人旧日相爱事迹。词人说:“想当年伊人偷偷地跑出来与我相会的地方,如今恐怕再也难以寻觅遗迹了;而过去两人互相唱和的爱情诗词,现在也是变得墨迹灰黯。更何况我如今还远在天涯,无法再回到两人欢娱过的‘吹笙路’上,作旧地重游而寄兴了。”“吴台”五句,切入正题“探梅”。“吴台”,指吴公台。台在江都(扬州)县西北。南朝宋沈庆之攻竟陵王所筑弩台。后陈大将吴明彻增筑之,号吴公台。这里系泛指赏梅之处。“缃”,帛浅黄色也,这里喻梅花之色。词人说:“‘吴台’的周围一片淡黄色的梅花盛开得簇拥而缤纷,这里算得上是个探梅访幽的好去处啊!但是我却认为,不如去荒郊中无名小桥边寻觅到数枝梅树,闻着那阵阵花香袭人显得可爱得多。如果在‘野桥’边见到梅树,我就会面对着那种‘疏影横斜’、‘暗色浮动’、碧水清浅的绝妙景色,不觉高兴得会捧起酒杯痛饮起来,以求得一醉方休。”下片是继上片向爱人致歉后,才归到正题“探梅”,词人不愧是一个多情种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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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文英(约1200~1260),字君特,号梦窗,晚年又号觉翁,四明(今浙江宁波)人。原出翁姓,后出嗣吴氏。与贾似道友善。有《梦窗词集》一部,存词三百四十余首,分四卷本与一卷本。其词作数量丰沃,风格雅致,多酬答、伤时与忆悼之作,号“词中李商隐”。而后世品评却甚有争论。
臣某言:伏以佛者,夷狄之一法耳,自后汉时流入中国,上古未尝有也。昔者黄帝在位百年,年百一十岁;少昊在位八十年,年百岁;颛顼在位七十九年,年九十八岁;帝喾在位七十年,年百五岁;帝尧在位九十八年,年百一十八岁;帝舜及禹,年皆百岁。此时天下太平,百姓安乐寿考,然而中国未有佛也。其后殷汤亦年百岁,汤孙太戊在位七十五年,武丁在位五十九年,书史不言其年寿所极,推其年数,盖亦俱不减百岁。周文王年九十七岁,武王年九十三岁,穆王在位百年。此时佛法亦未入中国,非因事佛而致然也。
汉明帝时,始有佛法,明帝在位,才十八年耳。其后乱亡相继,运祚不长。宋、齐、梁、陈、元魏已下,事佛渐谨,年代尤促。惟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,前后三度舍身施佛,宗庙之祭,不用牲牢,昼日一食,止于菜果,其后竞为侯景所逼,饿死台城,国亦寻灭。事佛求福,乃更得祸。由此观之,佛不足事,亦可知矣。
高祖始受隋禅,则议除之。当时群臣材识不远,不能深知先王之道,古今之宜,推阐圣明,以救斯弊,其事遂止,臣常恨焉。伏维睿圣文武皇帝陛下,神圣英武,数千百年已来,未有伦比。即位之初,即不许度人为僧尼道,又不许创立寺观。臣常以为高祖之志,必行于陛下之手,今纵未能即行,岂可恣之转令盛也?
今闻陛下令群僧迎佛骨于凤翔,御楼以观,舁入大内,又令诸寺递迎供养。臣虽至愚,必知陛下不惑于佛,作此崇奉,以祈福祥也。直以年丰人乐,徇人之心,为京都士庶设诡异之观,戏玩之具耳。安有圣明若此,而肯信此等事哉!然百姓愚冥,易惑难晓,苟见陛下如此,将谓真心事佛,皆云:“天子大圣,犹一心敬信;百姓何人,岂合更惜身命!”焚顶烧指,百十为群,解衣散钱,自朝至暮,转相仿效,惟恐后时,老少奔波,弃其业次。若不即加禁遏,更历诸寺,必有断臂脔身以为供养者。伤风败俗,传笑四方,非细事也。
夫佛本夷狄之人,与中国言语不通,衣服殊制;口不言先王之法言,身不服先王之法服;不知君臣之义,父子之情。假如其身至今尚在,奉其国命,来朝京师,陛下容而接之,不过宣政一见,礼宾一设,赐衣一袭,卫而出之于境,不令惑众也。况其身死已久,枯朽之骨,凶秽之馀,岂宜令入宫禁?
孔子曰:“敬鬼神而远之。”古之诸侯,行吊于其国,尚令巫祝先以桃茹祓除不祥,然后进吊。今无故取朽秽之物,亲临观之,巫祝不先,桃茹不用,群臣不言其非,御史不举其失,臣实耻之。乞以此骨付之有司,投诸水火,永绝根本,断天下之疑,绝后代之惑。使天下之人,知大圣人之所作为,出于寻常万万也。岂不盛哉!岂不快哉!佛如有灵,能作祸祟,凡有殃咎,宜加臣身,上天鉴临,臣不怨悔。无任感激恳悃之至,谨奉表以闻。臣某诚惶诚恐。